一
元朝初年,政府聘任的各级官吏统统没有工资,官员也要生活,没钱如何维持?那就只好搜刮老百姓,整个国家公务员都变成了打劫一族。元朝蒙古族统治者对于这种行为置之不理,他们似乎更关心把耕地变成草原——然后牧马、放羊、吃肉。
醉太平·夺泥燕口 【年代】:元 【作者】:无名氏——《醉太平·夺泥燕口》[正宫]【内容】夺泥燕口,削铁针头,刮金佛面细搜求,无中觅有。鹌鹑嗉里寻豌豆,鹭鸶腿上劈精肉,蚊子腹内刳脂油,亏老先生下手!【注释。
元代无名氏创作的元曲《醉太平•夺泥燕口》对当时朝廷官员搜刮盘剥百姓丑行作了生动形象的描述:“夺泥燕口,削铁针头,刮金佛面细搜求,无中觅有。鹌鹑嗉里寻豌豆,鹭鸶腿上劈精肉,蚊子腹内刳脂油,亏老先生下手!”元代人贬称京官为“老先生”。
从成吉思汗到忽必烈时期,蒙古权贵阶层一直存在一种征服者理所当然奴役被征服者的心态,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征服的土地当做自己的家园,而视为巨大的战争、狩猎、放牧场所,尽情搜刮过后,再寻求下一个目标。
从发动侵略战争一开始,蒙古权贵以及怯薛(宫廷侍卫)、万户、千户、百户等那颜(首领)就通过疯狂掠夺财物、人口,占有土地等迅速“致富”,因此蒙古人没有俸禄的概念,职业抢劫是元朝初期官员唯一的收入渠道。
南宋彭大雅在《黑鞑事略》中称:“鞑人初未尝有除受请俸,醉太平夺泥燕口诗意,鞑主亦不晓官称之义为何也。”就是说蒙古权贵根本不清楚官员需要政府开工资,甚至不知道啥叫官员。
二
《元史》记载:“禄秩之制,凡朝廷官,中统元年(1260年)定之。”至元元年(1264年)八月“诏新立条格,省并州县,定官吏员数,分品从官职。”
直到元世祖忽必烈统治时期,元朝政府才开始制定百官俸禄制度,按照品级,发放三百至三十五两不等的俸银。可是元朝中期通货膨胀严重,物价飞涨,因此说这点年薪微不足道,官员收入可谓历朝最低。
因为蒙古帝国采取歧视汉族人政策,国家人分四等,一等人当然是蒙古人,二等人是色目人(包括阿拉伯人、波斯人、突厥人、粟特人、吐蕃人、回回人等)、三等人是汉人(北方汉族)、四等人是南人(南方汉族及少数民族)当时汉军没有收入,以至于校级军官出行无马可骑。
至元三年,大臣董文炳向忽必烈报告称:“将校素无俸给,连年用兵,至有身为大校出无马乘者,臣即所部千户私役兵,百户二人,听起雇役,稍食其力。”忽必烈听从了董文炳的建议,自此开始给汉军将校发放食物代替薪水,但是普通士兵依旧身无分文。
至元七年,开始制定军官等级制度,一等军官即“万户”,每月可享受羊肉三十斤、麦三十斤、米三十斤、酒三十斤的待遇。第二等级的“千户”所得减半,“百户”在千户的基础上再减半。也就是说,一个低级军官每月的粮食只有十五斤,维持自己尚不足,就更别说是养家了。而士兵只能是维持自己糊口,饿不死就烧高香了。
三
大德三年(1299年),河北粮价飞涨到近九倍,官员们实在熬不住了,礼部侍郎张孔孙、杨恒等大臣纷纷上书,要求政府增加官员收入,政府开始给官员“每月添米一石”,这同物价上涨的速度相比,简直是杯水车薪。
1、原文:《醉太平·讥贪小利者》佚名 〔元代〕夺泥燕口,削铁针头,刮金佛面细搜求:无中觅有。鹌鹑嗉里寻豌豆,鹭鸶腿上劈精肉,蚊子腹内刳脂油。亏老先生下手!2、翻译:从燕子口中夺泥,从针头上削铁屑,从贴着。
为了解决地方官员收入较低的问题,政府还采取给地方官员分配“职田”的方式,既土地所有权归国家,种植农产品补充官员的收入。但土地有限,收入也不稳定。
到了元朝末年,贪污受贿在官场极为普遍。元末明初学者叶子奇在《草木子》中记载:元末,京城出现饥荒“元京饥穷,人相食……兼之中原连年旱蝗,野无遗育;人无食,捕蝗为粮。”老百姓都到了以蝗虫为口粮的地步,官员的横征暴敛仍在继续。
下属与上级见面要钱,啥名堂没有也要钱,逢年过节要钱,过生日要钱,迎来送往也要钱,逗留地方也要钱,打官司就更是明目张胆要钱……官员野蛮盘剥下属,下属疯狂勒索百姓,一个以抢劫为荣的政府,如何能维持长久的统治。”
夺泥燕口:春天燕子筑巢的时候,是靠着小小的嘴一口一口地衔来泥巴、树枝、羽毛等,一点一点地堆垛起来。一口泥,大约只有人的小指头蛋大小。一只巢,也不知道需要燕子风里雨里飞多少个来回才能筑好。可是这个人却丝毫不怜。
四
针对这一现象,阿合马给窝阔台出主意,每年增加盐税五千两,除一般百姓外,和尚、道士、士兵、匠人等也要缴纳,分摊盐税。忽必烈同意了阿合马的建议,期间赋税繁重,竟然是南宋的一百倍之多,百姓不堪重负,官逼民反,为大元帝国的覆灭埋下了伏笔。
阿合马大肆收受贿赂,阴谋勾结朋党,提拔奸佞,广占民田,正直的值宿禁卫秦长卿上书揭发他的腐败行为,反而遭到残害。阿合马通过清理户口、推行专卖制度、发行钞票促使元朝政府收入大增,但是他推行的政策遭到其他大臣的反对。太子真金手下武将王著与高和尚设计将阿合马杀掉,事后二人被捕杀。大臣纷纷揭发阿合马贪污受贿等不法行为,忽必烈调查核实后,剖开阿合马棺椁,将其尸体车裂。
——元代·未知作者《【正宫】醉太平_堂堂大元,》 【正宫】醉太平_堂堂大元, 堂堂大元,奸佞专权。开河变钞祸根源,惹红巾万千。官法滥刑法重黎民怨, 人吃人钞买钞何曾见?贼做官官做贼混愚贤。哀哉可怜! 讥贪小利者 夺泥燕口,削。
五
至正四年(1344年)黄河连决三次,饥民达到数十万众。权贵们喝酒吃肉,百姓连米汤都喝不上,饥民只能揭竿而起,很快,大元帝国土崩瓦解,结束了九十八年的残暴统治。
正宫·醉太平·讥贪小利者(夺泥燕口)夺泥燕口,削铁针头,刮金佛面细搜求:无中觅有。鹌鹑嗉里寻豌豆,鹭鸶腿上劈精肉,蚊子腹内刳脂油。亏老先生下手。【注释】夺泥燕口:从燕子口里夺泥。削铁针头:从针尖上削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