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云帆视点】
关于当代散曲创作几个问题的思考
中期特点:散曲成为诗坛的主要体裁。从元世祖至元年间到元顺帝后至元年间。这一时期的元曲创作开始向文化人、专业化全面过渡。重要作家有郑光祖、睢景臣、乔吉、张可久等。末期特点:讲究格律辞藻,艺术上刻意求工,崇尚婉约。
高朝先,赣鄱散人,古稀老者,惯以诗词创作为乐,以理论研究为趣。偶遇兴致所赐,间或亦以散文、故事、寓言之类逗乐时光。
关于当代散曲创作几个问题的思考
高朝先
唐诗、宋词、元曲,三者鼎足而立,素称我国诗歌发展史上三座艺术高峰。然而,诗词复兴以来,元曲(仅指散曲)总见短足,相关问题明显突出。为利于当代散曲正常发展,本文仅就目前散曲创作存在的几个标志性问题,提出个人思考意见,并就教于方家。
第一,南北偏颇,完整有缺问题。众所周知,元曲有分南北,且南北二曲又各分剧曲与散曲,故就散曲言,亦有南散曲与北散曲之分。但是,较长时间以来,人们或议论,或创作,或会议、文件导向等,总一直偏于北曲,以至缄默不言“南北”二字,让世人感觉,似乎元曲只有北散曲而再无其他。这种有意无意、有形无形的以偏概全和以“不知”废“有知”,对我国新时期散曲事业发展是非常有害的,元曲代表作,至少不利于传统诗歌的完整继承和创新。,
第一,南北偏颇,完整有缺问题。众所周知,元曲有分南北,且南北二曲又各分剧曲与散曲,故就散曲言,亦有南散曲与北散曲之分。但是,较长时间以来,人们或议论,或创作,或会议、文件导向等,总一直偏于北曲,以至缄默不言“南北”二字,让世人感觉,似乎元曲只有北散曲而再无其他。这种有意无意、有形无形的以偏概全和以“不知”废“有知”,对我国新时期散曲事业发展是非常有害的,至少不利于传统诗歌的完整继承和创新。
就是因为关汉卿写《不伏老》时用了太多的衬字。这是元曲的变化多端的魅力,也见关汉卿的天才创作成就。现代人注元曲,往往把衬字用小字与唱词区别开来。其实元人演唱时衬字也不一定那么明确是哪一个字,不过是根据句意推测而。
第二,南北相混,体制不清问题。例如,一些作者,因为不知何为南曲,创作时只在宫调名前加一“南”字而称“南曲”;因为不知何为“带过”,故而不分南北,只以一曲“接着”一曲姑且“带过”;因为不知何为散套,更不知散套与宫调、声情的关系,只将“前腔”、“么篇”、“尾”、“煞”之类,无分南北地随心所录。尤其对于“衬字”,无论北曲、南曲,只作自由添加,并且以此误认为写散曲比写诗词容易得多,等等。
上述问题的存在,说起来是基础理论缺失,不知者不为过;也可以理解为复兴之初的正常现象,不能过于苛求。但是,苗之不秀,果则不硕。从“实现完整意义上的传统诗歌复兴”出发,诗词复兴不能没有散曲,散曲复兴也不能没有南散曲。对于当代散曲创作存在的一些问题,我们犹当正视和着力解决,不然不好向后人交待。
一、关于南北二曲。问题多表现在对南曲的不知,实质是对元曲源流与发展知之甚差。关于元曲源流,常听有说元曲源于元代蒙辽少数民族民间音乐或乡间俚曲。这种说法是对“元曲”二字望文生义的错误认识。其实,元曲既不是源于元代,也不是源于北方民族音乐,元曲形式早在宋代就已形成,而且无论北曲、南曲,其渊源都与古曲、唐宋大曲、宋词、宋唱赚、金诸宫调等直接关联,最早源头甚至可溯乐府。元代称散曲即称“乐府”,只因盛于元,至清代才称“元曲”。关于散曲,有人认为源于剧曲,这种说法也不正确,因为许多资料已经显示,散曲形成比剧曲早,它们之间的关系,只是曲体运用上的基本一致性。至于说元曲为什么有南北之分,当然是因宋金和宋元时期政治与军事的南北对峙而成。所有这些,都有许多研究成果证实,在此不必多说。
南曲为什么不如北曲流传广?是不是南曲不如北曲“正统”,还是艺术不如北曲优秀?回答都是否定的。事实是,南曲与北曲分别形成于宋、金两个不同的政治环境之下,不存在谁正统谁不正统。而且南曲形成比北曲早,南曲艺术成就也远胜于北曲。南曲流传之所以不如北曲,原因是多方面的。其一,南曲复杂,北曲简单,文人创作多避繁就简,南曲创作少,流传自然少;其二,散曲作者多为戏曲作者而兼有,南戏多为民间艺人集体创作,他们多倾心于剧曲以“娱人”;北戏作者多为文人学士,他们在体制较为简单的剧曲创作之余,为显露个人才华则多作散曲而“自娱”。这种“娱人”与“自娱”的不同,自然带来各自作品和流传的差异。其三,南方语音复杂,无论于声律还是韵律,都给南散曲创作和流传带来困难。比如,北曲一个《中原音韵》可“一统天下”至今,南曲虽有《洪武正韵》尚难得传承。
说南曲艺术成就胜于北曲,是有历史根据的。如王国维先生所说:“至元杂剧出而体制遂定,南戏出而变化更多”(《宋元戏曲史》第114页)。元杂剧即北曲,元杂剧体制,一剧仅四折,每折限一宫调,又限一人唱;南曲则不然,南曲自南宋时期“温州腔”的产生称南戏,其一剧就无一定折数,而且多行当合唱一曲,各色又有唱有白,是为南曲之“变化更多”。所以王国维又说:“此则南戏之一大进步,而不得不大书特书以表之者也”(同上第98页)。
因语音复杂最具挑战性的更在艺术创造。南戏于“温州腔”流传杭州初期,就因“改调”而始用“约韵”(即沈约韵),元末有高则诚作《琵琶记》,“用清丽之词,一洗作者之陋”,明代汤显祖作“临川四梦”,其词“以合律称”,“诚一时之隽”,明嘉靖年间,又有魏良辅改革昆山腔,致戏曲始有“板眼”,且与汉字“四声”和“宫商”记谱相融。说南曲艺术含量比北曲更丰,仅此足以为论。
“无为有处有还无”。丢掉南曲,等于断送中国散曲的半壁河山。笔者理解这里有一个令人尴尬的汉字“入声”问题,却无法理解一些人为什么总是那样地仇视“入声”。多少年来,只要一谈声韵,一些人就把“入声”视为大敌。须知,汉字入声,不仅是南曲,而且是包括词与戏曲等韵文在内的原生态特征之一,作为艺术,“原生态”是不容破坏的,破坏了就不是原来的艺术。与此同时,汉字入声,更是中国汉字和汉语自古以来就有的语音特征之一,是中华民族骨子里的文化,而且汉字“古四声”并不古,直至现代,“中国大约还有一半的地方是保留着入声的”(王力《诗词格律》第13页),那么,汉字文明也是不容破坏的,破坏了就不成汉文化。
笔者当然也理解,说“取消入声”,是因为使用入声与普通话应用不一致问题。但问题的实质不是这样。普通话有多少年历史,中国汉字有多少年历史?再说,旧时也有普通话,称“官话”,历朝历代都有当朝当代为实施政令及经济、文化交流所需的官话,但从来都没有与艺术原生态形式发生过任何冲突。今天的普通话不就是元大都时的“官话”吗?元一统中原后,南方语音为什么没有被取消,以“入声”为重要标志的南曲,为什么在那时反而能得到空前发展?今天推行普通话,国家也从来没有限制过任何艺术形态(例如京剧及许多地方戏曲、曲艺等)传统语音的传承,而且相反是提倡“百花齐放”和留住乡音,我们的诗词界为什么就那么自作多情呢?所以说,当代散曲创作存在的诸多问题,归根结底是社会问题,是缺乏真正的艺术引领问题。
吴旭 宋林发现唐朝经济和文化处于当时世界先进地位,对外交通比过去发达,统治者能实行较开放的对外政策。
三、关于“曲俗”与散曲艺术。首先必须指出,散曲艺术决不是一个“俗”字了得。所谓“曲俗”,是区别于“诗庄”、“词雅”的一种总体风格取向。风格有艺术内涵,但不等同艺术。散曲艺术,首先有着与一切文学艺术一样所必须具有的形象艺术性,只有先讲艺术形象,才有艺术风格可言。诗写形象思维,词写形象思维,一切文学艺术都写形象思维,散曲不能例外。关于散曲的艺术特征,王国维先生考证元曲艺术成就时,在其《宋元戏曲史》中有过这样几段记述,他说:“元曲之佳处何在?一言以蔽之,曰:自然而已矣。古今之大文学,无不以自然胜,……故谓元曲为中国最自然之文学,无不可也。”又说,元曲“文章之妙,亦一言一蔽之,曰:有意境而已矣。何以谓之有意境?曰:写情则沁人心脾,写景则在人耳目,述事则如其口出是也。古诗词之佳者无不如是,元曲亦然。”说得多明白、透彻,与诗词一样,散曲一样以自然为宗,以意境为上。只在语言方面,他说:因自然故,“曲中多用俗语,……辑而存之,理而董之”,并说,“元剧实于新文体中自由使用新言语。”这就是散曲之“俗”,是“俗”在语言。而语言之“俗”,必辑而能存,理而能懂,自由而有新意。至于北曲与南曲的区别,王国维说“唯北剧悲壮沈雄,南戏轻柔曲折,此外殆无区别。”综上所述,散曲之艺术要义,除风格有别外,其讲自然,讲意境,讲意新,与诗和词的要求并无他样。只不过王国维更有说,元曲“优足以当一代之文学,……能写当时政治及社会之情状,足以供史家论世之资”。评价何等之高,其道理值得我们深思,其艺术更在我们的创造。
[滚绣球]、[满庭芳]、[幺篇]、[三煞]为曲牌名,正如词有词牌名,二者都是文学与音乐结合的艺术作品,固定的曲调配以诗文,可吟可唱。勾引的反义词——离弃、排斥。
曲者,一代之大文学,非能小觑,亦非能轻狂也!